【上海】[“轻”“重”博弈下的溃败]陕西人艺 话剧《白鹿原》的全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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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4上半场,当白孝文被鹿子霖设计诱惑,堕落到睡女人、吸鸦片,饿死媳妇,卖田卖房,只能等着祖屋第二天被人拆掉的夜晚,白嘉轩说:“说实话我见不得旁人来拆我的房。房是啥?是祖宗、活人的脸面。我白家,不能让人家来撕祖宗的脸……”Lst淺笑Lv42023-08-22
下半场,当当了土匪的黑娃被保安团抓获,白嘉轩请求团长白孝文放了黑娃,孝文说:“大,你这一辈子,脸比命还要紧哪!”白嘉轩说:“你总算明白了,活人活的是脸!”
如此,一个为了“脸面”可以不顾性命的白嘉轩就出现在了观众的面前。
然而,在陈忠实的笔下,鹿子霖派人前来拆房时,白嘉轩极力不动声色地看人拆。当孝武说他明日再盖一幢更体面的房时,白嘉轩拍掌称是:“这就对了!一拆一盖,人就分清了谁是白家的孽子谁是顶梁柱!”他还让鹿子霖把房上拆下来的一切零零碎碎统统拿走:“你替我把眼里的楦头挖了,把那个败家子撵出去了,算是取掉了我心里的圪塔!”
在陈忠实的笔下,当孝武对父亲要救黑娃的决定惊讶不已,说“你的腰杆给他打断了你忘了?你忘了我还没忘!”时,白嘉轩说:“孔明七擒孟获那是啥肚量?我要是能救下黑娃,黑娃这回就能学好。”孝武说:“你救黑娃让原上人拿尻子笑你!”白嘉轩则“坚定不移”地说:“谁笑我是谁水浅!”
如此对比,我们能很明白地看到两个白嘉轩的差别。剧中的白嘉轩不如小说中的白嘉轩腰杆硬、有定力,也不及小说中的白嘉轩有格局、有仁义。陈忠实看着炽热而广袤的白鹿原和原上人,以及千百年来涵养就的原上传统时,既有批判也有敬重,既带着一双冷眼又怀着一副热肠。他固然看到人在风起云涌的时代大潮淘洗下无力挣扎的悲剧命运,但在看到这种脆弱和人性的弱点之外,也看到人的精神与文化的力量。这是他对于传统文化和人本身的非常冷静与深刻的思考。
陈忠实在小说的创作手记里写过白嘉轩与白鹿原合而为一的话——
“白嘉轩就是白鹿原。一个人撑着一道原。”
“白嘉轩就是白鹿原。一道原具象为一个人。”
白嘉轩身上有着旧时中国封建文化的愚昧、狭隘与残忍之处,但他的立身之本绝不是“维护脸面”。他为什么这么不能容忍白孝文的堕落?这与他在“反正”之后要求族人背《乡约》是相通的——让族人背《相约》,是他担起了族长的责任,要“教民礼义,以正世风”,将白鹿原变成一个礼仪之邦,使之世世代代延续兴旺;他不能容忍白孝文的堕落,不仅是因为孝文“把尿撒到了祖宗脸上”,更因为孝文作为一族之长,非但不能承履行义务,淳化民风,甚至还要以实际行动败坏民风。极力不动声色地看人拆房,既是“不服软”性格的体现,也是向人表明与这个曾经做过族长的儿子彻底的决裂。拆房之后,他就将白孝文赶出了白家。
至于白嘉轩救黑娃,就更不是为了颜面,为了求得一个“以德报怨”的好名声。看了小说中他与孝武的对话就可得见,这是“仁义”规定了他的。人若悔过当给予重生的机会,作为尊长,应当去挽救他,重造他。剧中这一改,无疑就把白嘉轩改“迂”了,也改“轻”了。
朱先生也是如此。
据说朱先生的原型是儒学关中学派的最后一个代表。儒学发展到后来有很多令人憎恶的不人道的东西,比如对人性的残忍压制,田小娥就是其牺牲品,白孝文也是其受害者。但它有些东西是至今也不过时的,比如宠辱偕忘、淡泊名利、傲骨嶙嶙等人格操守上的涵养要求,比如“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民本思想、入世精神和读书人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等等。朱先生就是这样的人。他应邀去南方讲学,却因为不堪南方文人对修学的浮躁虚伪态度而逃回白鹿原;“反正”时期,为了制止西安清兵总督的反扑,冒着生命危险前去劝说;原上旱灾,民不聊生,他接下发放救济粮的任务,挂着自备的干粮袋行走在赈灾前线,如此清廉、悯民,令人肃然起敬;生逢乱世,他自嘲自己百无一用,潜心编纂县志,在县上停拨款项的情况下,为了付梓送掉了书院的一棵柏树;抗日处在胶着状态时,他须发皆白,还要投笔从戎。黑娃的农协倒了台,田福贤又回来报复,朱先生说“两家子争一个鏊子,煎得满原都是人肉味儿”,受苦的还是原上人——他看世事多么灵透!与白嘉轩一样,他的身上也有局限性,儒学的很多理念已经难以适应新的社会潮流,所以陈忠实“努力理解他在这个急剧的社会革命浪潮里的心态,他的超稳定的心理结构面临种种冲击时的痛苦”(出自陈忠实《〈白鹿原〉创作手记》)。
由此可见,朱先生和白嘉轩身上固然有时代的局限,但同时也凝住了优质文化的结晶。他们以后者与乱世抗争,终因前者而归于失败,由此而得来更强烈与更深刻的悲剧感,作品才更显厚重。而剧作中他们身上的这些闪光点几乎被消解殆尽(朱先生抗战一段有所涉及,但因无前面的铺垫而显得生硬),白嘉轩被演轻了,朱先生被演轻了。
非但如此,鹿氏兄弟与白灵也被演轻了——
鹿兆海护送白灵出逃一场,编导让鹿兆鹏登了场,鹿兆海与哥嫂的矛盾不知不觉从原著中的信仰对立,“八卦”成了三角恋情下的妒恨。在原著中鹿兆海终因坚持自己的信仰而不肯退让,不得已与白灵分手,最终战死在抗日疆场;然而在这场围绕“兄夺弟妻”问题展开的争执中,鹿兆海变成了一个为了与白灵厮守情愿抛弃自己信仰的人。鹿兆鹏也从原著中那个为了革命信仰殚精竭虑的热血青年,变成了一个僵化的符号。原著中他并不知道自己被组织安排与白灵假扮夫妻,而剧作中他明明知道这一点还要瞒着白灵。这倒真给兆海的指责提供了事实依据。至于编导在这场争执中安排的,貌似为了揶揄而存在的搞笑台词,更是冲淡了这“信仰之争”的庄重与悲壮的气氛——这是鹿兆海在剧中的最后一场戏,接下来,这个“白鹿原上最好的青年”就要身赴国难,永垂不朽了;而白灵也将走向生命的终点。如此搞笑揶揄,又何尝是对坚持信仰者应有的尊重!
戏剧的改编创作是一项创造性的工作,主创人员对于原著确实可以做出自己的解读。但任何经典文学作品的改编都面临一个是否秉承原著精神内质的问题,如果在此基础上能有更高的境界,则更是观赏者之幸运。很显然,在这一点上,此版话剧的改编是令人深感遗憾的。比之这个遗憾,因为小说时间跨度极大、事件繁杂、人物众多而造成的结构松散、情节上头绪多、忙于交代事件而疏于人物塑造等问题,都显得比较次要了。犹记得2017年乌镇戏剧节上演的经典剧作——俄罗斯瓦赫坦戈夫剧院的《叶甫盖尼·奥涅金》给我的启示:想让戏剧动人心魂,最根本的依靠,永远是一颗深刻、温柔、悲悯、高贵的,能够深刻理解作品的心。如果不能深入走进一个作品的心底,一切导演手法的运用就会无可避免地显得浅薄而轻佻。回复赞 - Lv3随着一声声哀怨的秦腔,话剧《白鹿原》完美落幕。白嘉轩和鹿子霖从一头青丝腰杆笔直,到满头白发直不起腰,大祠堂仁义白鹿村的匾额从不可撼动到零落成泥,三个小时的演出,演员们将观众带回到充满悲情的白鹿原上,白鹿两家跨时代的分崩离析,是无数中国人、中国乡村,无法摆脱的宿命。珵Lv32023-08-17
族长白嘉轩,一个被黑娃称为腰杆太硬太直的“大家长”,用乡规族约约束着村民们的日常行为。每每鼓点响起,白嘉轩率领众人在祖先排位前跪拜,旁白是童声朗诵的乡约,幽暗的灯光打在祠堂的“仁义白鹿村”匾额上,庄严、肃穆。宗族制度在中国乡村绵延上千年,殊不知这僵化的制度行将就木,纵然有祖宗在天之灵的注目,有家规族法的约束,却依然无法阻止人的堕落与犯罪。
黑娃与田小娥的到来,打破了白嘉轩主持的仁义白鹿村的平静。由于田小娥的身世,白嘉轩不同意他们进村,不许他们祭祖。黑娃与田小娥只能住在窑洞中。随后黑娃随鹿兆鹏参加农业讲习所,回村造反,打碎刻着乡约的石碑。在白嘉轩看来,黑娃一身反骨,田小娥是红颜祸水,皆是不可容忍的罪恶。随后黑娃逃窜,田小娥被迫委身鹿子霖。鹿子霖更设计让田小娥诱骗白孝文。田小娥被鹿三所杀,又化身厉鬼附身鹿三。最终,白鹿原竖起一座镇妖塔,将烧成细灰的田小娥镇在塔下。
田小娥无疑是悲剧人物,也是大部分农村妇女的缩影。她有姿色,也有胆识,爱着黑娃,只想随着黑娃回村安家立业。却遭遇族长白嘉轩的拒绝,理由是她不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而为了救黑娃,被鹿子霖利用,被迫委身于他,是一位手无寸铁的无助女子在当时唯一的选择。被鹿三杀死后,她附身鹿三,一边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一边控诉白鹿原族人的虚伪和丑陋。她不过是想如嫦娥奔月,却不曾想飞蛾扑火。镇妖塔落成,蝴蝶纷飞,在色欲面前,仁义礼智信皆是虚假,男人的堕落却道是女人祸水。仁义救不了世人,世人却拿仁义行不义之事。
随着革命如火如荼的发展,从军阀混战,到第一次国共合作,到抗战的全面爆发,再到解放全中国。当时的中国,各路人马异军突起,政党时而联盟时而互相残杀。白鹿两家的年轻一代也纷纷投入这场战斗。白灵与鹿兆鹏、鹿兆海兄弟的恩怨情仇,也裹挟着对革命理想的追求。鹿兆海因为加入gm党,而失去了白灵,白灵与鹿兆鹏因共同的革命追求结为夫妻。然而乱世不容得儿女情长,兆海死于抗战,白灵死在延安。而被鹿子霖陷害的白孝文,却成了gm党保卫团的营长。黑娃改邪归正,加入保卫团,又跟随朱先生读书,企图寻找到今后的正路。
可是,革命,始终是一群乌合之众的狂欢。他们假主义之名,耀武扬威,将刀枪指向昔日的仇敌。白灵希冀的“自由平等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世界”最终没有到来,乌托邦终将破灭。而如先知一般的朱先生,并没有料到他那个所谓的“政/z/m/主/广开言路”的政党,在夺取政权之后,对异见人士、地主乡绅大开杀戒。朱先生没有算到黑娃的死,也没有料到鹿子霖的疯。更没有想到,仁义礼智信没有了,革命理想也没有了,不要脸不要祖宗也不信主义的人掌握了生杀予夺的权力,扔掉了“仁义白鹿村”的匾额,祠堂里挂起了猩红的“公审大会”旗帜,以主义之名,对他人拿起了屠刀。
白孝文与张团长喝酒时说道“为了脸,为了不要脸……为了撕破脸再长一张新脸。”白孝文彻底地沦落,曾经的乡约族规对他已毫无震慑,而他更从未相信过哪个主义,见到gm党大势已去,便起义倒戈到gc党,成为了滋水县县长。而为了寻求正轨而努力蜕变的黑娃,终不敌不要脸的白孝文,最终死于白的阴谋。
白嘉轩和鹿子霖活到了最后,鹿子霖疯了,白嘉轩的腰更塌了。但见白嘉轩颤颤巍巍跌坐在被推倒的匾额边上,垂下他一辈子正直高傲的头。朝代变了,一代人也故去了,土地不过是你买来我买去,到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人不过是被历史的洪流裹挟着往前走,螳臂不能当车,终将在历史的车轮下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剧中的演员多是老戏骨,白嘉轩的扮演者蒋瑞征老师已经70岁,拿到这个角色时,已经66岁退休在家的他再次出山。鹿子霖的扮演者管越老师,也带着腰伤坚持巡演。年轻一代的演员也十分努力,角色的拿捏非常精到。配角也非常出彩,即使戏份不多,却也令人印象深刻,比如冷先生的女儿说疯话,还有冷先生在日军飞机的炮火中为女儿配毒药的那一幕,凄苦无奈的小人物,只能在满目苍痍的宿命前投降。
虽有北京人艺版本的珠玉在前,陕西人艺版本的《白鹿原》却剑走偏锋,全程用陕北方言演绎,幽暗的灯光,悲怆的秦腔,将观众带回陈忠实先生笔下最真实的白鹿原。
剧中还起用了古希腊悲剧的歌队,一群陕北农民,他们从众,八卦,爱看杀头,爱看他人笑话。是鲁迅笔下麻木不仁的“看客”,是卑劣的国民性的真实写照。
非常感谢陕西人艺精心打造的话剧《白鹿原》,是陈忠实先生最认可的版本,也是最打动观众的宏伟史诗。全国巡演三百场,非常值得现场观看。回复赞 - Lv2帶著「陳忠實最滿意版本、業界公認改編最為成功的中國話劇巔峰之作」這樣的頭銜,陝西人藝《白鹿原》在深圳保利劇院上演。此劇由胡宗琪導演、孟冰編劇,孟冰早在十幾年前已將小說改編為舞台劇本,由北京人藝演出。如今,陝西人藝依然採用該劇本,加以改編,全場使用陝西方言,力求「原汁原味兒」。zzzzzz家的笑面虎Lv22023-08-17
《白鹿原》以清末民國五十年來陝西關中地區為背景,講述了在白鹿原上白鹿村中白、鹿兩姓,兩大家族三代人的恩怨紛爭;愛情與性、明爭暗鬥與暴力的書寫,伴隨著革命、戰爭的大環境,所講述的既是家族史,又是中國歷史。將這部五十多萬字的長篇小說壓縮成兩個半小時的舞台劇,剪裁之難度顯而易見,如何在舞台上呈現原上老百姓的耕種、嫁娶這些基本生活並表現出複雜的人性,用兩個家族的命運興衰折射出一段中國近代史,再加上貫穿整個故事的白鹿傳說,現實與超現實交雜,更讓改編成為「mission impossible」。而此劇目前為止所引起的關注、好評和謝幕時久久不斷的掌聲似乎顯示了這份答卷成績不錯。
全劇最為人稱道也是宣傳主打的就是「鄉民」角色的處理。他們既是白鹿村的村民,又是台上的「看客」,他們是人有時又像鬼,似乎無處不在,跳進跳出,隨時附和又七嘴八舌,虛虛實實地參與劇情。到緊張處,台下的觀眾好像也沒有了自己,反而成了鄉民的一部份,整個劇場就是「白鹿原」。
另一個必須稱讚的就是田小娥鬼魂附身於鹿三的一場戲,迷離的燈光、忽遠忽近的聲音,田小娥和鹿三一前一後「反雙簧」式地道出心底話:鹿三搔首弄姿,只張口不出聲,小娥在後面做同樣的動作並發出聲音。這個處理不可謂不大膽不高明,削弱了小說中所呈現的鹿三的心理狀態,好像真的是小娥的鬼魂向村民討債,超現實的藝術手法反倒讓觀眾倒抽一口涼氣!
結構方面,劇中以白嘉軒、鹿子霖換地引入,再以村民在祠堂學習鄉約開篇,一上來便奠定了歷史基調和文化背景,「鄉約」這個人為規定的道德規範,雖然不斷受到新思想、新精神的衝擊,慢慢破碎、解構,卻貫穿全劇。最後白嘉軒向瘋了的鹿子霖告解,在傾倒的「仁義白鹿原」的牌匾旁痛哭,何其悲涼,觀眾似乎感到有些東西已經漸漸崩塌。
看過原著的人,必定同情封建時代的女性,有人曾將《白鹿原》視為「一部徹頭徹尾的女性悲劇史」,小說中不論是傳統禮教下的仙草、鹿冷氏還是具有反叛意識的田小娥,甚至是新女性的代表白靈,都難以逃脫命運的悲劇走向;而舞台劇的上下半場卻分別以田小娥和白靈為線索,由兩位女性角色鋪陳複雜的關係、推動故事前進。隨著劇情發展,我們看到她們在那個時代的命運如此飄搖不定、身不由己,不禁唏噓。這樣的安排,不論是否有意為之,不僅讓觀眾迅速釐清兩個家族的人物關係,還帶出一層「反諷」的語境。
田小娥的出場讓人眼前一亮,她帶著與黑娃相愛的愉快心情介紹自己說「我的娥,不是飛蛾撲火的蛾,而是嫦娥奔月的娥」,族長白嘉軒不讓他們在祠堂祭拜,他們便去「奔月」,在窯洞中開始新生活。這窯洞像月亮般美好,卻也成了她的葬身之所。從黑娃到鹿子霖,再到白孝文,她帶著嫦娥一般的美貌,幾次撲火,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被黑娃的父親鹿三所殺。
白靈作為小說中最重要的意象「白鹿」的化身,是完美的新女性代表。她反叛、極具個性,又非常聰明、勇敢,追求獨立的人格和真正的愛情,所以她最後「被活埋」給讀者的衝擊是相當大的。而在劇中的處理略顯簡單,似乎只是典型的革命新青年形象,真正死因更完全隱去,尤其將白靈、鹿兆鵬、鹿兆海三人的感情線處理為兒戲般的兄搶弟妻,再用「卑鄙」二字觸發笑點,這種「小品式」的處理固然可以加強舞台效果,但卻轉移了觀眾的注意力,一方面弱化了人物性格,另一方面也無法引起觀眾對人甚至對歷史的反思。
而在人物和情節方面,舞台劇對小說雖多有刪減,卻完整保存了黑娃的人生經歷,可見編劇面對歷史的態度還算真誠。但小說中人物的命運轉折,有的讓人唏噓不已,有時讓人捏一把汗,有時又咬牙切齒;舞台劇中,主要人物角色和情節均得以保留,只是時間所限,場景變換又比較多,節奏上顯得倉促。而小說中以心理描寫帶動的人物極其細密的「算計」難以完整呈現,使得人物的刻劃較為「扁平」,不夠鮮活。
總之,陝西人藝的《白鹿原》在舞台上一些新的嘗試和探索,值得讚賞。若能在故事情節流暢的基礎上,人物形象更加豐滿,我想那會是一份更讓人滿意的答卷。回复赞